车门叩好,那司机自顾自的驾驶。
旁边三个小孩儿,小声嘀嘀咕咕的。
“姐,你看过这出戏么?”
顾离单手捧着脸,露出几分兴奋的意思来。在大不列颠这种地方,很难找到什么中国的东西来。
“看过。但是……”
子矜自个开口答半句,后半句也没说出来的意思。欲言又止,想了想父亲的话。
“记着,你宋子矜是个小姐,不是什么唱戏的名伶!”
那般严厉的话,就是一字字挥之不去。
“罢了,都是些陈年旧事了。不该提的。”
两鬓的碎发遮住了眉眼,留下的只剩几分惆怅,唱戏的时候,梨园的师傅提点过一句。
“戏者,人也。折了半卷旧书,演了悲欢离合几时许,那些悲喜,早随之抛在脑后了。”
师傅的灰白的背影,随着子矜那闪动的睫毛,显得有些朦胧。
梨园子里,有不少的姐妹们。
子矜的唱的戏,虽不是拔得头筹,但名号却是响彻。
远近可知,也曾登过大城市的剧院。
“小姐,你看,外面!”
秋冬之际,雾都伦敦的繁华,是中国租界不可比拟的东西。
灯红酒绿,大街上还是人流攒动。
远处似乎还传来了——沉重的钟声。
“铛,铛,铛,铛,铛,铛,铛!”
一共七下,不多也不少。现在,应该是七点了。
“你啊,一看就没来过城市!那个钟,可是我们的地标性建筑。”说完这番,圆润的黑色瞳孔上,有几分轻蔑的意思。
小城不想与顾离辩驳什么,即使她知道他是在笑她没读过书。
“既然大少爷这么有见识,不妨给奴婢背几段《论语》,如何?”
小城波澜不惊的回讽道。
“奴婢”二字,特地咬的很重。眉眼间什么情绪也看不出。她,虽说是家仆。
但是,唯一保护好的,只有自尊。
世上,没什么娇贵如自家姑娘的身份。也不过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,做人的骨气,却还是有的。
顾离惊于少女的神色从容,却又苦着脸开口。
“好了,本少爷给你道歉就是了。”
“至于……”
“《论语》这东西,我能说自己还不能读么?我就知道,你们想凭中文压我一筹。”
演技帝上身,顾离还装了一把委屈。用袖子抚弄脸装作揩眼泪来。
“Mr gu,here is .......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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